嘿嘿,好耍的来啦。
“Boss,您要找的人找到了。”一个黑衣人对着高高在上的mei社的BOSS,恭敬的递上一份资料。
纤纤玉手接过,半晌,她竟哑然失笑。
“终于,找到你了,你以为,你能逃得掉吗?”
雷雨。
“呵呵…呵呵呵,很好,把他带回来。”
舰长,于五年前带着一众女武神开赴虚空,芽衣另有安排,于是在那次灾难中生还。
活下来的芽衣四方打听调查,竟然发现舰长没死,还将一众女武神的力量全部收为己用。
芽衣崩溃了,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敬仰的舰长居然做了这样人神共愤的事,她退出天命后,复兴mei社,并做成全极东之地黑白通吃的最大公司,在一次去往公司时,发现了失忆的舰长。
不仅失忆,还成了废人一个。
芽衣自然是欣喜若狂,因为她了解道琪亚娜她们还能回来,只要……
“那个,咳…李先生?老板让你去客户公司谈合作。”
“哦。”
舰长接过文件,皱了皱眉,向客户公司走去。
天在下雨,舰长看着天空,淡然开口……
“怎哪(怎么)糟心哦,又在哈雨(下雨),倒霉哦,啷个(真是)遭老罪老(了)。”
嗯,是个思乡游子。
这也不能怪舰长彪方言,舰长在一年前前莫名其妙的苏醒在极东之地,撒子都不晓得,用了些装在脑子里的手段,成功整到身份证,又“名正言顺”的拿了份工作。
哦,他还拿了一个身份证,在一堆川崎,野比,啥子复姓中,有个特贴地气的名字——
李二狗。
噗,他耍的办证的人团团转,于是极东出现了一群李狗蛋李狗剩李二狗。
最关键的是,这些被改名的人还都深信不疑的认为自己就叫这个名字。
噗哈哈哈哈。
正当舰长在路上走着…
走…
舰长就无了。
嗯?
舰长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塞麻袋捂迷药了。
舰长在昏迷前只有两个想法。
去你妈的黑涩会。
还有…
为毛老子脑子里没一个干架用的东西?有的话让你飞起来!
悠悠转醒,舰长环顾四周。
得,地牢。
“醒了?”一个几乎兴奋到颤抖的声音响起。
舰长回头一看,我靠!mei社大老板!芽!
得,霸总,完。
舰长哭兮兮的说道:“那啥,大小姐啊,我只是个小职工啊,你要吞并我们公司你别抓我啊,你抓我们老总去啊!”
“不,我抓的人,就是你,季忍冬…”
“不是,我不叫…啊!!!”舰长话没说一半,芽衣已经到了他面前,一把锋利的匕首啪的一声把舰长的手钉在地板上,随后,又是一踢,舰长又一下撞在地牢的墙壁上。
“呃!啊!”舰长惨叫着,狼狈不堪的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…
“啊啊啊啊!”
芽衣大步上前,高跟鞋一下踩在伤口上。
“痛吗?”芽衣俯下身,笑着问道。
“雷…雷电大小姐…我…我不是…我真不是什么…季忍冬…我…我叫李二狗啊!”舰长喘息,挣扎的开口。
“李二狗?”芽衣饶有兴趣的看着舰长。
“你…呃…真认错人了…”
“是吗?呵呵…”芽衣淡淡摇头,又是一脚。
“咳咳…”
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“我真不是…”
“嘘…”芽衣轻轻用手指抵住舰长的唇,又打了个响指,几个医生模样的人出现。
一切安排妥当,芽衣再次开口。
“继续。”
水滴刑,足以让听说过它的人闻风丧胆。
芽衣面无表情表情的看见舰长在里面骂着,求饶,甚至到后来反反复复的只剩下一句话。
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杀了他?
呵。
做梦。
芽衣轻抚玻璃,用几乎无人可闻的声音道:“杀了你?”
“不。”
“我要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深夜,蜷缩的舰长动了一下,角落里一个血红色的虚影一闪而过,从墙里消失。
背对监控的舰长,莫名其妙的,一反白天的狼狈,露出一个戏谑的笑。
两个月后。
芽衣把一份文件扔舰长。
“签了。”依旧是没有一点感情。
浑身像个流浪汉一样的舰长看了一眼。
一纸婚书。
舰长抬眸,按下了自己的手印,然后,他淡淡开口:“你疯了。”
又是一脚。
舰长好似麻木了一样。
三个月了,舰长和芽衣住在一起已经三个月了,在他签完那纸婚书后就从地牢出来了。
自然,他脑子里,手腕上,脖子都有个定位自爆的东西。
今天,芽衣带着他来到游泳池。
“下水。”她命令道。
“我不会,我真不会,我讨厌下水…咕噜…救……”不等舰长说完,芽衣一脚把舰长踹进了水了。
舰长不停挣扎,但也只是徒劳,不一会,水面就平静了下来。
芽衣面无表情的看着。
“哗啦—”
“咳咳…啊…咳咳咳咳!”舰长不停咳嗽,意识模糊的瘫在地上。
“真的…你要不就杀了我…我…真的不会…真的不会啊……真的…”
芽衣甩了甩带水的长发,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出门了,终于!终于啊!
呵呵,当然还是带着那三个劳什子。
芽衣注视着显示屏上久久未动的绿点。
许久,绿点原路返回,并未逃走。
又是一年春暖花开。
她为他解除了手腕上和脖子上的定位器。
几乎是认不出来了。
他们一起散步,一起旅行过,一起去过游乐园。
尽管两人各怀鬼胎,但…
开心吗?
那…好像……
呵呵。
芽衣看着舰长在高台上唱着歌,那种嗨翻全场模样,让芽衣几乎认不出来。
三年了。
恨吗?
自然。
终于,在四月份时,芽衣向舰长求婚。
舰长拒绝了。
他说,
为何要这样假惺惺呢?
于是他们在现场开始吵架,很平静,但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重。
芽衣扶额,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两个方法。
一,舰长心甘情愿的去死。
二,在舰长承受了极大的情感上的痛苦时杀死。
芽衣自然选的是第二个。
她莫名想起了他们吵架时,舰长说的话。
“这是场危险的游戏,你还分得清吗?”
“还有,我最近,想起了很多事。”
糟了。
芽衣感到浑身一颤,突然发现今天一天舰长都不在家。
在悬崖。
“备车。”芽衣冷冷说道。
舰长就站在那里,看到了芽衣。
两人面对面站着。
“你想起来了?”芽衣率先开口。
“差不多,只是,你的方法有个致命的缺陷。”舰长突然掏出打火机,往地上一抛。
轰!
熊熊烈火冲天而起,两人之间隔着火。
“真的,芽衣,真没意思。”
“你如果想要我的命,真不用那么麻烦,还搞这么狗血的剧情,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你若要,那就告诉我。”
“我,给你便是。”
舰长脸上露出一个笑,在芽衣还没反应过来时,一把匕首直接刺穿了舰长的心脏。
芽衣的脸上冰冷的表情出现了裂缝。
“季忍冬!”她咬牙切齿,正欲冲过火。
“去!”数颗流光溢彩的水晶向芽衣飞去,穿过火后,变成了数名少女。
“琪亚娜?”芽衣抱住地上的少女,几乎不敢相信,挥手让人带她们去医院。
如果没有舰长的「火」,芽衣按那些方法只会让舰长与他用魂温养的魂晶全部湮灭。
舰长的心脏并没有流出血,只是变得灰白,连带着周边的身体一起变得灰白。
“芽衣,我阐述你的梦,草!”
言毕,舰长转身向悬崖跑去。
台风来了,暴雨已至。
舰长的身形一直很清隽,他转身跑得很快,跌落了几次之后,又决绝的爬起来,狼狈又固执,朝着深海跑去。
芽衣终于意识到他要干什么,身体和声音同时颤抖起来:“季忍冬!你别任性了,停下!!”
舰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得那么快过。
他在悬崖边停下,转头看着面目狰狞的芽衣。
暴雨降落,舰长抬头看天,雨水顺着脸流下,他轻轻地开口,声音飘散在风中。
“真他喵倒了八辈子霉。”
下一秒,舰长闭上眼,鼓起勇气纵身一跃,像飓风中撕碎的一只蝴蝶,消失在悬崖边。
临死前,看到了芽衣微微发愣,然后,目眦欲裂的表情。
风暴骤然临世。
乌云压境, 豆大的雨珠砸在芽衣脸上。
悬崖上死一般的寂静,似乎谁也没想到,舰长会做出这个选择。
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, 连芽衣身边的保镖都没反应过来,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舰长义无反顾的跳下悬崖。
芽衣的大脑一片空白,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游刃有余,一切的爱恨,在死亡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。
她的脑海只剩下舰长头也不回跳下悬崖的背影, 反反复复的重复, 像一把带着锯齿的利刃,将她整个心脏生生的劈成了两半。
“季忍冬……”
“季忍冬!”
芽衣声嘶力竭的喊他名字,回应他的是一道划破天际的炸雷。
为什么…
为什么会这样?
明明…成功了?
为什么会这样啊?
琪亚娜她们回来了,罪魁祸首也死了。
我应该高兴啊?
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满脸都是眼泪。
她神色癫狂的不像一个正常人,死死地盯悬崖底下,仿佛要穷尽一生的力气去找季忍冬。
她不明白。
舰长为什么跑得那么快,为什么要跳下去。
为什么宁可跳下去选择死亡,也不愿意再看她一眼。
芽衣此刻连呼吸都如同刀割一样疼,她眼里的世界,天旋地转,让她无法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。
“对了,琪亚娜,去找琪亚娜”
她最后还是去医院了。
“唔…芽衣?”
“琪亚娜,你醒了,终于…终于啊!”芽衣痛哭流涕。
“那个,芽衣,你鼻涕都蹭我身上了。”
“抱歉,我太激动了。”
琪亚娜看着芽衣,过来一会才试探着说:“那个,我们现在感应不到舰长了,芽衣你知道他在哪吗?”
“感应?”芽衣愣住了。
“是啊,舰长没和你说吗?当时我们差点就全军覆没,舰长用自己守住我们的魂,藏在自己的三魂七魄里温养…我们…之前都是或多或少的能感应到舰长的想法,原本,我们在等个两年就可以完全恢复了…不知道为什么,我们…”
后面的话,芽衣都听不到了。
舰长救了所有人?
可…那个人告诉我,舰长拿走了属于她们的所有力量啊?
那个方法,似乎也只对了一半…
芽衣神情恍惚。
为什么?
为什么不告诉她?
事实上,就算舰长告诉了芽衣,芽衣也多半不会信。
最后,芽衣强撑着,安慰了一下琪亚娜,恍恍惚惚的回来自己和家长住的地方
再一次进入季忍冬的房间,芽衣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静很多。
他的卧室充斥着淡淡地香。
芽衣害怕自进入的次数太多,开房门会让这股香消失在空气中。
因此她无比谨慎,小心翼翼的保留着舰长留下的任何一切。
他走的时候,只带走了一个打火机,和一把匕首。
求婚戒指孤零零地躺在床头柜上,折射着一缕阳光。
芽衣在床上坐了很久,回忆跟季忍冬相处的点滴,心脏便开始密密麻麻的疼。
那把钝刀又在凌迟般割裂她的身体。
原来,只是恨遮盖了一切,但一切误会解除时,已经太晚了。
没来得及告诉他穿风衣的样子很好看。
忘记多夸他今天做的饭菜很好吃。
想到很多碍于面子没对他说的话,悔恨的情绪一点一点爬上她的心脏。
芽衣垂下眼睫,有些偏长的刘海遮住了表情。
她静坐了很久,才在舰长房间里找到他的手机。
一个多月没充电,手机早已自动关机。
芽衣充上电之后,开机屏保是舰长拍的。
芽衣切换到微信界面,显示舰长的微信账号有一个新的好友,正是琪亚娜。
通过琪亚娜的好友申请之后,芽衣明知道自己应该放下手机。
可鬼使神差般,她点开了跟自己的聊天记录。
永远停留在了去年十月。
朋友圈跟聊天时间差不多,去年十一月之后,舰长便不再更新了。
想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对他有所图谋,或许已经对自己失望至极。
芽衣往下翻了几个月,一目十行的看着。
原本沉默的表情忽然涌现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情绪。
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。
【已经三小时零五十四分钟没有跟芽衣说话了,然而她本人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,:)】
[仅自己可见]
【啊啊啊啊啊,我的初吻啊!!芽衣你…给爷死!!】
【嘿嘿。偷拍张买地瓜的芽姐。】
【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请人还是在家看电影的吗(疑惑)?我要求离婚,不过分吧?】
【烦啊。】
【哈哈哈,本来失忆就烦死了,现在更烦了。】
【雷电大小姐送的看就很贵的礼物,nb!】
【余生和芽姐瞎几把指教吧[结婚证]】
……
每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,几乎全都和她相关。
他有那么那么多的,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,如今从无人知晓的角落暴露在她眼中。
仅自己可见的最后一条朋友圈,是今年二月份。
他们在宴会上大吵了一架,舰长扔掉了她的求婚戒指。
可是照片中。
舰长的手背有一道可怖的疤痕,素戒严丝合缝的戴在他的无名指上。
像是当头一棒,她连呼吸都凝滞了片刻。
下一秒,她的眼泪没有过渡,直接大颗的砸在手机上,模糊了一片。
原来,他有想过和她过一辈子,他也曾构想过他们的未来。
只是这一切都被她亲手毁了。
这个事实几乎摧毁了芽衣所有的理智。
芽衣的胸腔忽然疼得无法忍受,她缓缓地蜷缩着身体,死死地将手机扣在怀中,身体剧烈的颤抖着。
“舰长……”
芽衣紧咬着牙齿,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。
光是念他的名字就已经快要心碎,支离破碎地啜泣。
“季忍冬,你不能这么对我。”
“你不能就这么扔掉我。”
“我真的……”
“真的……很想你。”
回答她的,只有满屋的寂静。
芽衣在无人的房间内中泣不成声,哽咽欲绝。
嘻嘻…
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好耍的很啊!
悬崖下的溶洞,一个黑衣的男人兴致盎然的拖过舰长的尸体。
刀子一划,原本是舰长的脸下是一个流浪汉的脸。
狗血?
赴死?
呵呵,黑衣人放下兜帽,舰长的脸显现。
在芽衣给了舰长一刀时,舰长就决定不能白挨,于是就整了一个大局。
在舰长第一次出门时,他就和一个流浪汉换命。
命格,一个生命的底层逻辑。
为了拿走芽衣…
当然,他受刑时也是装的。
舰长看了看胸口的伤口,又看了看手中的流光溢彩的始源权限。
“哎呀呀,舒坦啊。”
骗天。
舰长做到了,不难想象他失忆前的手段。
至于什么想起以前的事?
呵呵,只是在扯淡。
那些朋友圈?
呵呵,只是为了让芽衣悲痛,让芽衣相信自己已死。
舰长看着周边不断崩塌的溶洞。
笑嘻嘻的乘上快艇扬长而去。
然后快艇在台风里翻了。
舰长怒游二十里游出台风圈。
对,他不会游泳也是装的。
为了保险起见,舰长购置机票的过程非常坎坷,也亏他留了一个心眼,他购置机票的时候,试着输入自己以前的护照和身份证,发现已经被完全禁止出。
呵呵芽衣,真有你的:)
怎么连死人也不放过?!
如此一来,他索性放弃飞机,转而选择轮船。
离开极东的最后一天,天气好,万里无云,对舰长来说,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端。
他收拾出的东西少,他看了眼旁边的报纸
下着小雨,但拍的清晰。
照片上,芽衣的神情泛着死灰,眼神死寂一片,几乎没有任何光点。
她明明站的笔直挺拔,但却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破碎感。
风雨肆虐,像他们初见的那一天。
舰长收回目光,淡笑着看着大海。
“回去后,就找个山沟沟一蹲,哈哈我也当个隐士。”
“哎呀,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,爽啊!”
舰长看了看手里的始源权限。
好耍的很啊。
来源于作者:暗月如风